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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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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對線

現在是年關時節加上範衡陽多年沈苛剛愈,所以女帝下旨讓範衡陽安心在府邸休養並未給範衡陽安排什麽政務,一切等年後再說。

範衡陽接到旨意後情緒並無什麽起伏,老老實實地在府邸休息。除去進宮給太夫請安的時間,剩下的就是和夏周、南橘一起裝扮府邸,準備迎接新年的到來。

時間一晃就到了臘月二十八。這是一年最後一次趕大集時節了,也是莫經年按規矩離宮去玄清觀給太夫祈福的日子。

這幾日京城一直在下雪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皇城紅墻下範衡陽撐著傘在漫天雪花裏等著莫經年的馬車。

每到年關太夫的泰清宮宮人事務最是繁重不堪的時節,莫經年這半個月可以說是忙得腳不沾地,既要整理太夫的手抄經文又要準備去玄清觀祈福的東西,一時間根本忙不完,熬了好幾個大夜才將一切收拾妥當。

眼下只剩趕去玄清觀,莫經年身心放松不少,坐在馬車裏端著湯婆子閉目養神。

馬車剛駛出皇城便停了下來“侍子,五殿下召見。”

趕馬的宮人話一出口,莫經年有些昏沈的腦袋瞬間清明了,端著湯婆子的手有些顫抖,不是冷而是暖。

莫經年急忙掀開了車簾,不用尋找,範衡陽就是他視線的前方,於一片雪白裏等著自已。

莫經年直接跳下了馬車,步伐慌亂地朝範衡陽走去。範衡陽一邊笑著說“慢點,地滑”一邊朝著莫經年走來。當範衡陽手裏的傘撐在莫經年的頭上時,莫經年被範衡陽擁進了懷中。

“你一貫怕冷,怎的還在這雪地裏等我。”

莫經年將人從懷裏拉出來,接過了範衡陽手裏的傘。

範衡陽吸了吸被凍得通紅的鼻子“因為再見你就要明年了,我受不了。”

“你啊,先進馬車。”

莫經年拿這樣的範衡陽毫無辦法可言,拉著人就進了馬車。

馬車裏,莫經年一邊將自已的湯婆子遞給範衡陽一邊問道“等了多久?”

“沒多久。”範衡陽接過湯婆子捧在手心,總算是穩住了自已冷得發抖的身子。

莫經年看她在發抖心裏害怕得緊,本來範衡陽的底子就不好,又拿披風給人裹了個嚴實。

“是出了什麽事兒嗎?”

莫經年看著漸漸回暖的範衡陽道。最近這半個月兩人只是在範衡陽進宮給太夫請安時打過照面。

範衡陽搖了搖頭“沒有。我就是想見你,後天就是除夕了想問問你有想要的新年禮物嗎?”

範衡陽的話一出口,莫經年的靈魂隨之一顫,幾個月前的所做的噩夢瞬間浮現於腦海之中,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我只想要殿下除夕安康,年歲安泰。”

這邊的聽到莫經年回話的範衡陽也是被嚇得不輕,手裏的湯婆子‘咣當’的一聲滑掉在了車板上。

這句話是上一世的莫經年在被原主賜死前對原主最後的祝福。這些年的除夕和新年範衡陽對莫經年說的都是‘除夕快樂,新年快樂、平安暴富’,從未說過什麽‘除夕安康’。

原本已經開始暖和的身子又開始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不是冷而是害怕。

莫經年刻意忽略了範衡陽反常的情緒,只是拉起範衡陽的手查看著“燙著沒有?”

範衡陽抽回了自已的手,視線看向莫經年目光灼灼“莫經年我去南蘇那段時間你生了一場大病昏迷了好幾日,在昏迷的那幾日裏你是不是做了一個夢?在夢裏‘我’用虛情假意騙你利用你,最後還殺了你?”

範衡陽想可能是因為心咒的原因,讓莫經年也有了前世的記憶。其實這件事範衡陽原本也不想對他隱瞞。

莫經年躲開了範衡陽的目光沒回話,準備起身去撿躺在車板上的湯婆子。

範衡陽心底慌了,一把就將莫經年抱住了“你不準走!你說話啊你,我沒有做那些事,那些事都不是我做的。”

範衡陽情緒很激動一邊哭一邊說,抱住莫經年的腰死死不松手。

莫經年看著失態至此的範衡陽終是沒能狠心推開她,任由她抱著自已安撫道“阿衡,時辰不早了我得趕去玄清觀了,天寒地凍你先回府邸去可好?”

“莫經年,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可以跟你解釋的,我。。。。。。”

範衡陽現在是慌不擇路了,什麽都不想了什麽都不顧及了,只想跟莫經年把話說開。

莫經年怎麽都過不了自已心底那道坎,制止範衡陽道“阿衡,有什麽事年後再說吧。”

範衡陽見莫經年如此堅決,也便尊重了他的意思,在下車之前將一個紅色荷包塞到了他手裏“這是今年除夕的壓歲錢,除夕快樂。”x

說完就起身下了馬車。

莫經年看著手裏沈甸甸的荷包,嘴角終是綻開了一個笑容“除夕快樂。”

這是莫經年想給自已一些空間、時間以及後路。

這樣做不是為了放棄範衡陽,反而是為了謀求於她的未來。

原本以為幾個月前病裏所做的夢就只是一個惡夢而已,現在看來這件事和範衡陽過往種種都逃不開聯系,他想要弄明白其中的緣由。

他給足範衡陽思慮的時間,給足她退路,但是如果範衡陽一旦選擇摘除自已那層堅硬的外殼讓自已進入她的心,那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放手。

他不會如夢裏的自已那樣任由她娶別的男子,不會懦弱地地待在內宅等著她寵幸,不做那只會在高樹攀援的淩霄花而是做高樹旁邊的另一棵高樹自已會和她並肩而立。

範衡陽回到府邸時臉上的淚痕還沒幹,她在回府的馬車裏又哭了一場。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邁過今年到新年,這樣她就可以去找莫經年把話說清楚,把一切都跟他說明白。

為什麽自已這麽些年對他忽近忽遠?為什麽自已和他會做同樣的夢?以及自已到底是誰?

可是轉頭一想穿越、重生這樣的事又過於荒誕,他萬一不相信怎麽辦?

即便他相信了,他不能釋懷上一輩的他和原主之間的恩怨,那自已和他又該怎麽辦?

這樁樁件件讓範衡陽驚慌失措,既害怕又委屈越想越想哭,所以在回府的馬車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回府時一雙眼睛腫得跟桃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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